《揪威阿ㄆ爛得馬優起》 (Jo vull aprendre Mallorqui)是我在西班牙馬略卡島上Addaya藝術中心駐村   展出示意圖
時的創作。我將這作品視為一個實驗性日記,紀錄一個外來者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,如何與人溝通的    
過程。語言是造成人與人之間隔閡的主要原因,還是帶有異國情調(Exoctism),並令旅行更加精彩的    
元素?我利用文字、影像及聲音來紀錄這個月所發生的事情,先用中文寫下該事件內容,再將學到的    
當地方言 (Mallorqui)或西文單字,用中文以音譯方式拼出,並搭配代表該故事的影像或物件。    
在面對新環境時,我們習慣利用熟悉的事物,來熟悉化(familiarize)陌生的事物,在面對新語言或社會    
群組時,我們試圖用自己所熟悉的語言,來理解新的字彙。就好像作品中的文字,用我所熟悉的中文    
來詮釋無法理解的語言,代表著外來者適應新環境的過程,它呈現一種夾在中間、曖昧不明    
(ambiguity) 的狀態,既非中文,亦非當地方言或西文,反映了身為外來者無法融入當地社會的尷尬特    
質。但相對的,對外來者而言,不管再努力試圖融入當地環境,外來者的角色始終是無法改變的,這    
個失敗的嘗試,則是顯現在搭配影像的聲音當中。我先用Google翻譯軟體,把中文寫下的事件,翻譯    
成英文(我的第二語言),接著再用文意已經不通順(因為機器般的翻譯軟體)的英文,翻譯成當地的語    
言。這個經過雙層翻譯之後的文章,已經變得可笑且不合邏輯,而我再一字不漏的念了出來。對我    
而言,我所唸的文章,是我完全聽不懂的,只是像機器般唸出發音,而諷刺的是,這卻是我自己所寫    
的。就好像在異鄉的語言隔閡之下,想說的話無法百分之百表達出來,而經過翻譯後,早已失去了原    
始的意義。這個雙層翻譯,也象徵著我曖昧的身份:身為住在倫敦的台灣人,哪裡才是我的家?家的    
定義對我而言已經越來越模糊,(相信不只對我而言,在全球化的趨勢下,宏觀的來看家的定義早已    
改變)。這個去根化的現象則是表現在聲音當中 。對當地人而言,這聲音及語言,是他們所熟悉卻又    
不熟悉的,再熟悉不過的辭彙,但以錯誤的文法、架構及發音唸出,象徵著外來者所代表的外來性。    
     
為了2011年在台北市立美術館的展覽,我重錄製聲音的部份,把句子從當地方言再用軟體翻譯成中文    
,並以台語唸出,除了令觀眾能體會這不通順的文章之外,同時也反應我身為一個不諳台語的台灣人    
,在自己家鄉尋找認同的過程。    
     
該作品為 Addaya Centre d´Art Contemporani 收藏之一,並將展於巴賽隆那 Priavte Space,以及    
臺北市立美術館。